第23戰鬥機大隊開始第二年的作戰行動,中國的戰況與1942年7月相比幾乎沒有變化。日本人仍然將他們包圍在三個方面,在漢口地區和中國海岸設有重要據點,加上在印度支那、泰國和緬甸的佔領軍。第23戰鬥機大隊(連同組成陳納德將軍的第十四航空軍的少數其他單位)繼續在其650哩長的從雲南驛至衡陽的機場運作,該大隊的所有補給品仍然必須飛越駝峰運進來。
然而,12個月的戰鬥已經改變了第23大隊的四個中隊。厭戰的AVG老兵和「綠色」的陸軍航空軍飛行員不再期望守住對抗敵人的防線。「飛虎隊」早已啟程回國,陸軍飛行員將這個大隊轉變為一支強悍、高效的作戰部隊。
1943年7月下旬或 8 月上旬,布魯斯 · K · 霍洛威上校(右)和機工長弗雷德·隆尼曼(Fred Lonneman)中士與他們的P-40K在中國合影。在那個階段,第23戰鬥機大隊大隊長的紀錄為確認擊落10架。霍洛威在8月下旬又擊落3架,將他的最終擊墜總數提高到13架,創造了三人並列為美國P-40飛行員最高紀錄的頭銜。
他們第一年的戰鬥記錄證明了這一點。截至1943年7月4日,第23大隊的飛行員已獲得171個確認的戰果,代價是15名飛行員在空戰中陣亡,9人在地面上死於日本人的轟炸和掃射。損失的15 名飛行員中,有8名被地面炮火擊落。與此同時,四位空戰王牌(霍洛威、哥斯、利透和杜波伊斯)被創造出來,他們在第23 大隊保持飛行狀態。到了10月底,又有八名飛行員將加入他們的王牌名單。
1943年夏天,克萊爾·陳納德少將,中立者,在昆明自豪地與他的兩位戰鬥機大隊長(均為王牌)合影。克林頓·D·「凱西」·文森上校(左)指揮第十四航空軍前r進梯隊和布魯斯·霍洛威中校領導第23戰鬥機大隊。
陳納德在夏初分開兵力,分別將第16和第75戰鬥機中隊部署在西部的雲南驛和昆明,以及第74和第76戰鬥機中隊部署在桂林、零陵和衡陽等東部的空軍基地。 他的東部部隊,其中還包括第11轟炸機中隊(B-25),被組織為前進梯隊,由克林頓 · D · 「凱西」 · 文森(Clinton D 'Casey' Vincent)上校指揮。布魯斯·霍洛威上校繼續擔任第23戰鬥機大隊大隊長。
1943年,克林頓·D ·「凱西」·文森上校駕駛他的佩姬二號(Peggy II) P-40K 飛越昆明湖。作為前進梯隊和後來的第68混合聯隊的指揮官,文森在1943年末陳納德將軍限制他進一步的戰鬥飛行前,在中國取得了六架戰果。注意機身上的AVG老虎貼紙。 這架飛機以文森的妻子命名。
由於惡劣的天氣,在三週的相對靜止之後,華東基地的空戰在1943年7月23日上午重新點燃,當時日本陸軍航空隊從漢口派出轟炸機和戰鬥機的混合編隊攻擊衡陽和零陵。敵機繞著迂迴路線飛向他們的目標,第76中隊的小隊從兩個基地緊急起飛迎擊他們。以零陵為基地的P-40在機場地東南方約50公里處首次接觸。在他們的猛烈攻擊之後,日本轟炸機拋棄了他們的炸彈跑回家,留下他們的「一式戰隼」護航機與P-40糾纏。來自第74中隊的18架戰鷹大型分隊也從桂林抵達加入戰鬥。
小史蒂芬 · J · 邦納(Stephen J Bonner Jr)中尉於1943年7月至194 年5月期間在第76戰鬥機中隊取得了五架戰果(與可能擊落五架)。所有這些擊墜(與可能擊落四架)都是飛P-40創下,儘管在1944年中期該單位換裝北美公司的戰鬥機,他也飛P-51執行許多次任務。邦納有四架戰果是直接在遂川的本場機場上空取得的,這讓他們很容易確認。
第23大隊飛行員在這次交戰中擊毀 2 架轟炸機和5架戰鬥機,其中3個戰果落在第76中隊分隊長李 · 曼貝克(Lee Manbeck)上尉,以及另一架落在未來的王牌史蒂芬 · 邦納(Stephen Bonner)少尉。
1943年末,第76戰鬥機中隊的小隊領隊之一,李 · 曼貝克上尉在遂川的一架P-40K中留影。 這架特殊的戰鷹(可能是「白117」)是一架從北非作戰部隊轉移過來的更換發動機的飛機,因此在座艙下方漆有三個卍字旗。 曼貝克在海外服役31個月後於1944年初被擊落,顯然在囚禁中死亡。
當日本襲擊者到達衡陽時,來自第76中隊的另外兩個P-40小隊,由J · M ·「威利」 · 威廉斯(J M ‘Willie' Williams)中尉和約翰 · S · 史都華(John S Stewart)中尉率領,正在兩萬八千呎處等待他們。後一位飛行員在等待襲擊者時經歷了氧氣系統故障,因此他下降到兩萬...並發現來襲的敵方轟炸機!呼叫威廉斯下來對付「一式戰」護航機,史都華迎頭衝進轟炸機編隊。他的第一個受害者搖搖晃晃地掉落,而其他轟炸機的砲手則向攻擊的P-40猛烈開火。片刻之後,史都華擊落了第二架轟炸機,當他自己的飛機受到重創時,他正在向第三架轟炸機開火。他中斷攻擊,回到衡陽,他不得不以腹部著地,因為他的起落架拒絕放下。後來,機械員計算史都華的P-40K上有167個彈孔,他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為琳恩二世(Lynn Il)。威廉斯和迪克 · 坦伯頓(Dick Templeton)少尉也確認在戰鬥中摧毀兩架「一式戰」。
剛結束戰鬥,第76戰鬥機中隊的約翰 · S · 史都華(John S Stewart)中尉興奮地描述他在1943年7月23日的戰鬥任務,其中他在上午擊落兩架日本轟炸機,下午擊落一架戰鬥機,以實現他的首度空站宣告。在他身後是他的琳恩二號(Lynn II)P-40K。史都華在中國完成了兩次巡迴演出,並取得九架戰果,然後於1944年中期回國。
來自德州的第76戰鬥機中隊J · M ·「威利」· 威廉斯上尉在一架P-40K前留影。 在晉升中隊長並負責監督該單位過渡到使用P-51A前,這位王牌在1943年7月和8月取得6架戰果。1943年12月1日他駕駛一架野馬在香港上空被擊落,並在16天後回到基地後被正式送返家鄉。 同為王牌的約翰 · 史都華接替他成為第76戰鬥機中隊隊長。
當天下午,另一波敵機據報正向衡陽和零陵方向飛去,防守的P-40再次升空作戰,這次由馬文·盧布納上尉率領。同一時間,凱西·文森特上校率領六架P-40 從桂林上來,布魯斯·霍洛威上校飛到零陵,加個油,再次起飛加入戰鬥。P-40遇到了一個大型編隊,並聲稱摧毀六架而自己沒有損失。確認擊落敵機者之一有凱西·文森特,他的轟炸機戰果使他的總數達到五架,從而將他的名字添加到王牌名單。7月23日還見證第一架P-38閃電抵達中國(更多詳情見空戰王牌飛機 14-太平洋雨中緬印P-38閃電式空戰王牌),五架雙引擎戰鬥機在這天飛進桂林。為了兌現建立陳納德小型第十四航空軍的承諾,美國陸軍航空軍從一群在北非等待分配的P-38飛行員組成了第449戰鬥機中隊。一到中國,這支部隊就由經驗豐富的第75戰鬥機中隊P-40老兵飛行員埃爾默·理查森(Elmer Richardson)上尉臨時指揮。
第75戰鬥機中隊的埃爾默· W · 理查森少校駕駛伊芙琳二號(Evelyn II) P-40K,此處見到為1943年末其飛行員接掌該單位之後(因此將身有兩道白色帶)。注意座艙後面機身頂部的「美式足球」DF天線—這架飛機是戰區中首批配備如此裝備的P-40之一。在戰鬥機機腹部中線下方還可以看到第二套掛架扣環。最後,顯示理查森八架戰果中的其中六個的擊墜標誌。
新的P-38飛行員不用等多久就看到行動,因為第二天早上,日本人從北方的漢口和南方的廣州襲擊陳納德的東部基地。 第76中隊在零陵的戰績又增加8架戰果,同樣沒有損失,而從桂林緊急起飛的第74中隊一隻小隊增加兩架擊殺,但失去一名飛行員。
與此同時,來自廣州的一支八架「一式戰」小隊在被發現之前設法接近到桂林38哩內,儘管P-40和P-38倉促起飛,但被Ki-43從上方捕獲。一架閃電式很快被擊落,但第23大隊飛行員設法佔上風並摧毀八架襲擊者中的六架-霍洛威上校的第十個戰果是擊落一架「一式戰」。隨後在7月25日有更多行動,當時15 架日本戰鬥機試圖捕獲對漢口轟炸任務後降落衡陽的一支B-25小隊。 霍洛威有一支P-40巡邏隊在空中保護正在返回的轟炸機,他們擊落兩架以及可能擊落三架而己方無損失。與此同時,B-25轉降到桂林,在黃昏前返回衡陽,為第二天的任務做好準備。
這是桂林山洞的入口,裡面安置了防空警報網的操作室。 看照片右側抽著煙的是第74戰鬥機中隊的 林恩 · F · 瓊斯中尉。他分配的飛機是「白22」P-40K,他在1943年6月至12月期間取得確認五架的戰果,成為第 74戰鬥機中隊的第二位「本土產出的」王牌。
五架B-25於7月26日0500時從衡陽起飛,再次攻擊漢口機場。他們的護航是來自第74和第75中隊的P-40,這週早些時候,他們派出7架飛機從昆明飛過來以支持東部戰鬥機部隊。一旦「中型雙發動機轟炸機」完成轟炸,他們就遭到大批Ki-43的攻擊,在P-40介入之前,幾架轟炸機遭到損傷。隨後發生一連串戰鬥,其中第75中隊的埃爾默·理查森上尉聲稱摧毀兩架,而另一個未來王牌第74中隊的林恩 · F · 瓊斯(Lynn F Jones)中尉被認為確定擊落和可能擊落兩架。
文森上校於7月27日至28日派出轟炸機和戰鬥機襲擊香港港口的目標,他們幾乎沒有遭到日本人的反抗。P-40和P-38於29日回到香港,這次與自昆明飛來的第308轟炸機大隊的18架B-24會合。再次只有幾個防守者出現,護航機輕而易舉地擋住他們。同一天,一支日本軍隊攻擊衡陽,儘管由第75中隊的比爾 · 葛羅夫納(Bill Grosvenor)上尉領導的一次侵略性攻擊打斷了轟炸機的目標,並且沒有對機場造成任何損害。
7月30日上午見證了日本陸軍航空隊對陳納德的東部機場進行了最後一次突襲。 第三飛行師團從漢口派出兩個編隊從不同的路線向衡陽方向前進,企圖迷惑守軍。 不幸的是,對於日本空勤人員來說,中國的警報網能夠準確地繪製出兩條軌跡,所以當他們在衡陽以北匯合最後碰到目標時,美國飛行員處於一個對抗他們最完美的位置。
在第75中隊查理 · 戈登(Charlie Gordon)中尉的帶領下,P-40向一個「一式戰」護航機小隊進行佯攻,然後猛烈切入轟炸機編隊。四架轟炸機被擊落,第75中隊的戈登、比爾·葛羅夫納上尉和愛得 · 卡爾佛特(Ed Calvert)中尉以及第76中隊的維農·克拉瑪(Vernon Kramer)中尉被認為各擊落一架。第16中隊的卡特 ·「豬肉」索倫森(Carter ‘Porky' Sorenson)中尉、第75中隊的克里斯多佛·「索利」 · 巴雷特(Christopher 'Sully' Barrett)中尉和第76中隊的湯姆 · 麥米蘭(Tom McMillan)中尉各自聲稱摧毀一架Ki-43。在分類帳的另一面,兩架P-40被擊落,第75中隊的W · S · 愛普生(W S Epperson)中尉被殺。
不太可能確定的是日本的重大戰鬥損失還是惡劣天氣的出現導致接下來三週停止空戰。 陳納德將軍藉由重新安排他的戰鬥機部隊,將第449中隊的P-38整合到零陵,並將第76中隊以及第16中隊的兩支小隊移到衡陽,充分利用空檔時間。
日本陸軍航空隊也為P-40飛行員準備一個驚喜,因為它開始在漢口為其戰鬥機中隊重新裝備新的中島Ki-44二式戰鬥機「鍾馗」。這架飛機將使日本飛行員比配備 P-40 的對手擁有明顯的性能優勢。
第23大隊第一次遇到新的「鍾馗」是在1943年8月20日,當時霍洛威上校和諾瓦爾 · 巴納維茲(Norval Bonawitz)少校,第74中隊隊長,率領14架P-40從桂林攔截來自漢口的突襲。他們遇到的是20架「鍾馗」在三萬呎或更高的高度進行戰鬥機掃蕩——高於P-40的作戰升限。美國飛行員別無選擇,只能等待「鍾馗」以自己的方式開始戰鬥。他們通過俯衝散亂的P-40,向它們開槍,然後迅速上升到射程之外——正好就是陳納德傳授給他的P-40飛行員的戰術。兩架戰鷹與其飛行員失踪,但第74中隊的亞特 · 克魯克香克(Art Cruikshank)上尉能夠聲稱摧毀兩架「鍾馗」。當天下午,P-40再次投入行動,護送B-25的同時,在廣州天河機場擊落四架Ki-43。第二天,日本對衡陽的另一次襲擊為第76中隊的P-40贏得五個戰果,而己方損失一架。
布魯斯·霍洛威上校在這兩次任務中取得他的第11架和第12架擊殺,而他的第13 架,也是最後一架戰果,是在8月24日的另一次轟炸機護航任務中取得的。正如他在日記中所記錄的,霍洛威那天放棄成為歷史上最高紀錄的美國P-40空戰王牌的機會。
「我們與B-25一起來並轟炸武昌機場。炸得很好。 鎮上還有幾架零戰,但都在單獨工作。我作一個正面衝撞並擊落了他—我本來可以得到更多,但我們堅持跟在B-25身邊並保持零戰遠離它們;沒有人被擊中。我們待在他們身邊向南飛75至100哩。 這時,我們左邊飛過來三架B-24,它們不停地喊著關於在它們上方的零戰。我看到它並一直觀察它——最後它在B-24後面俯衝下來,拉起並開始向西。我帶著我的小隊轉向並在快速爬升到他後方—一個完美的得分良機,所以我停下來讓我的僚機(第16中隊的法蘭西斯 · 貝克[Francis Beck]中尉)逮著他。我們回家了,沒有其他事情發生。所有P-40都安好返回,並確認擊落十架與可能擊落三架零戰。」
兩週後,霍洛威將被提升為前線梯隊的臨時指揮官,而文森前往美國。這有效地結束了他在中國的戰鬥飛行。霍洛威將繼續完成傑出的軍事生涯,1973年以四星上將從美國空軍退役。
霍洛威在8月24日報告的10架擊殺中,第74中隊的亞特 · 克魯克香克上尉和第76中隊的約翰 · 史都華中尉各自擊落兩架,兩人都成為空戰王牌。 作為 1942 年最初的「學校中隊」飛行員之一,克魯克香克很快就結束了他的旅程並啟程返家,儘管他將在1944年返回接掌第74中隊。史都華接續行程沒有離開,在 1943 年 12 月成為第 76中隊隊長,就在該單位大部分轉換為P-51A野馬式之後。
第76中隊在8月26日上午到廣州的護航任務又增加兩名王牌,當時馬文·盧布納上尉宣布取得一個戰果,到達總數五架,「威利」威廉斯中尉獲得了他的第五和第六個戰果,以及可能擊落一架。此處,威廉斯描述了他的最後一次擊殺,這是他在追逐一架攻擊受損P -40的敵方戰鬥機時實現的;
「我轉頭過來,翻滾,在零式前方開火。我知道我超出射程,但希望零式飛行員能看到我的曳光彈。他確實看到它們,直接拉了起來。爬升是日本人要做的事情,只是這次我對他有高度。當他到達他的爬升頂點時,我幾乎和他一起編隊。我所要做的就是扣動扳機,然後讓這六挺0.50口徑來完成剩下的工作。 他翻了個身,黑煙從飛機傾瀉而出,掉到地面。」
整個9月中旬,前進梯隊繼續攻擊華東地區的敵方目標,截至該月15日,其P-40 飛行員取得16架戰果。然而,此時日本對該地區機場的襲擊幾乎停止了,儘管日本陸軍航空隊直到10月8日才正式取消其空中進攻。到那時,它又遭受了一次嚴重的打擊。
9月20日,警報網發現一個日本編隊從印度支那接近昆明,第16和第75中隊的P-40緊急起飛去迎擊。中國的這個地區整個夏天都很安靜,所以飛行員們渴望看到一些行動。由鮑勃·萊爾斯(Bob Liles)少校率領的第16中隊的7架P-40在成功(Chengkung)與襲擊者第一次接觸,接著是第75中隊,重創轟炸機。由查理·戈登上尉、比爾 · 葛羅夫納和羅傑·普瑞爾(Roger Pryor)上尉率領的三支小隊從陽光下襲擊並驅散了轟炸機。戈登擊毀一架轟炸機,普瑞爾擊毀兩架,兩人都在其第五架戰果中達成王牌地位。他們的中隊隊友又擊落了九架,其中兩架歸功於未來的王牌葛羅夫納(他將在10月1日在海防取得第五架)。襲擊昆明機場的幾枚炸彈僅造成輕微破壞,沒有人員傷亡。林登 · R · 「執事」 · 劉易士 (Lyndon R 'Deacon' Lewis)被擊落,但五天後安然返回。
進入第51戰鬥機大隊與中美混合團
當第23戰鬥機大隊在華東地區忙於堅守防線時,第十四航空軍內部重大改變正在成形。1943年9月,第308轟炸機大隊的B-24與第449戰鬥機中隊的P-38抵達預示,並在1943年9月把第51戰鬥機大隊從第十航空軍調到中國的決定,加速期待已久的集結。這項移動為陳納德的部隊增加兩個完整的P-40中隊—第25與第26中隊。
如前一章所述,第25和第26戰鬥機中隊的工作人員混合著參加過緬甸作戰的老兵,以及最近從第80戰鬥機中隊調來的新手飛行員。他們的設備包括P-40K和 M,以及第26中隊的一些新型P-40N。
1943年秋天,當第25戰鬥機中隊從阿薩姆移防上來時,該單位接管雲南驛的防空任務。此處,B小隊與別名珍妮特(Janette)的「白208」P-40K合影。蹲跪者,從左到右分別是,威廉·李佛古德(William Livergood)、吉姆·索恩(Jim Thorn)、約瑟夫·諾瓦克(Joseph Novak)和格萊德·波頓(Glade Burton)。站立者,再次從左到右,是威廉·索斯韋爾(William Southwell)、喬·赫恩(Joe Hearn)、大衛·蒙博(David Mumbaugh)、愛德華·勞勒(Edward Lawler,飛行外科醫生)、班·帕克(Ben Parker)、華倫·史勞特(Warren Slaughter)與查爾斯·懷特(Charles White)。
正如這架P-40K清楚地顯示著,第26戰鬥機中隊在抵達中國幾個月後就為其戰鷹添加獨特的鯊魚嘴和眼睛。嘴中央的中隊徽顯示「中國閃電戰」(China's Blitzer)馴鹿吉祥物,配有P-40機翼、螺旋槳機頭和瞄準具。
第26戰鬥機中隊隊徽
隨著手頭的新增部隊,陳納德將第十四航空軍的戰鬥梯隊重組為兩個混合聯隊。第68混合聯隊,總部設在桂林,將使用第23戰鬥機大隊的P-40、第449戰鬥機中隊的P-38和第11轟炸機中隊B-25防守華東,而第69混合聯隊,總部設在昆明,將保護駝峰基地,第 25戰鬥機中隊在雲南驛,第26戰鬥機中隊在昆明。第341轟炸機大隊的B-25也將在稍後加入名單。第16中隊被重新分配到其原本的第51大隊,而第449中隊出於行政目的而附屬,儘管這兩個單位暫時仍留在華東。
中美混合團的戰鬥機中隊在印度的馬里爾以老朽的P-40訓練,然後前往中國進行作戰行動。這裡,第3戰鬥機大隊的一名中國飛行員接受指令啟動「白706」發動機。 注意鯊魚嘴是怎麼被塗掉的。
當這一切都在中國進行時,第十四航空軍的另一個作戰聯隊正在喀拉蚩郊外的馬里爾巨大的訓練基地從零重頭開始建造。 這個單位將不同於任何其他單位,因為中美混合團(CACW)是必需品,就像其他東西一樣。
自1941年以來,中國飛行員一直在美國接受訓練,但自美國人抵達後,在中國的中國空軍部隊在空戰中的作用微乎其微。陳納德知道,當他現在需要戰鬥中隊與日本人作戰時,把這些新中國飛行員派到休眠的中國空軍部隊將是一種浪費。美國陸軍航空軍此時正努力滿足全球飛行員的人力需求,儘管美國工業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生產飛機—尤其是P-40和B-25。當陳納德提議合併這兩種資源時,蔣介石和美國陸軍航空軍欣然同意,中美混合團誕生。
陳納德從他在中國的長期經驗中了解到,中美混合團需要以一種不會冒犯有地位意識的中國人的方式來建構,但同時要為他們提供有效的戰鬥領導力。他的第一步是在1943年春將中國空軍飛行員的精選幹部吸引到第23大隊的中隊。這些人中的大多數隨後被重新分配到中美混合團擔任小隊領隊和中隊指揮官。他們將填補雙重指揮結構中的空缺,從小隊領隊一直到聯隊指揮官,每個領導職位都有一名中國軍官與一名美國軍官。 新訓練的中國飛行員將完善中隊。
中美混合團第三戰鬥機大隊第32戰鬥機中隊隊長威廉 · L · 透納(William L Turner)少校在機工長基思·沃爾姆(Keith Worme)中士的幫助下準備駕駛他的「白646」P-40N執行任務。三面戰果旗標表示透納在1942年駕駛P-40E和P-400(P-39的外銷型號)期間在西南太平洋的擊墜數。他將在中國再創五架戰果。
1943年8月在馬里爾開始訓練前三個中美混合團中隊—兩個使用P-40,一個使用B-25。當這三個中隊準備在10月出發時,又組建三個。 頭兩個中美混合團的P-40中隊(第28和第32戰鬥機中隊)於1943年11月下旬抵達桂林,並於次月開始行動。到1944年夏天,中美混合團已經完成兩個戰鬥機大隊(第3和第5戰鬥機大隊)的訓練,每個大隊有四個P-40中隊,加上第1轟炸機大隊有四個B-25單位。 雖然在技術上是中國空軍的一部分,但這些大隊由陳納德和他的第十四航空軍指揮。根據租借條款,中美混合團的飛機是中國空軍的財產,它們帶有完整的中國空軍標誌。
戰區中戰鬥機數量的增加也導致第十四航空軍對其飛機的標示方式發生改變。 到1943年秋天,帶有更多獨特的「星條」國徽的新P-40M和N交付給中國,因此在第23大隊的飛機機身上漆上星星不再有意義。結果,中隊編號被移到所有 P-40的尾部,並引入了以下編號系統:第74中隊,20-59;第75中隊,151-199;第76中隊,100-150;第16中隊,351-400;第25中隊,200-250;以及第26中隊,251-299。第449中隊的P-38的編號為300-350,漆在尾桁散熱器。 後來,中美混合團的第3戰鬥機大隊的P-40N將標上600多號,而第5戰鬥機大隊則標上700多號的數字。最後,第14航空軍的轟炸機中隊分配到50的編號區塊。
值得紀念的十二月
1943年11月3日,第74戰鬥機中隊的羅伯特 · M · 凱吉(Robert M Cage)中尉在前往廣州的護航任務中擊落一架日本戰鬥機。回到桂林後,他發現自己的P-40N-1液壓系統在交戰中被擊毀,於是成功地進行了機腹著陸。 請注意現在沒有螺旋槳的「白41」無邊框的國徽章以及機尾深綠色斑紋迷彩。
1943年11月13日,日本第十一軍單位從漢口地區的營地撤出,向西前往位於洞庭湖對岸中國控制的常德市。這次調動的主要目的是讓這個稻米豐富地區的中國農民緩解他們的農作物,這些農作物是為其他地方的日本士兵提供食物。華東的P-40中隊反應兇猛,向敵人的前進方向投下大量炸彈和子彈,但到了12月1日,日本人已經包圍常德且兵臨城下。然後,P-40飛行員駕駛他們的飛機作為臨時運輸工具,將彈藥和食物裝滿機腹油箱,然後他們將這些彈藥和食物投放給守城的中國軍隊。
1943年12月,第74戰鬥機中隊的戰鷹在桂林等待他們的下一次任務。「白色 21」(42-105009)P-40N-5 的飛行員是哈林 · S · 維多維奇(Harlyn S Vidovich)上尉,他的兩面勝利旗幟出現在擋風玻璃下方。維多維奇,是一名血統純正的美洲印第安人(注意座艙前面的印第安頭像),他在1944年1月18日從昆明飛送一架新的P-40N到桂林時,在惡劣的天氣中墜毀殉職。
常德上空第一次空戰發生在12月4日,當時第74和第75中隊的飛行員擊退試圖攻擊他們護航B-25的二式戰鍾馗。隨著這個月的進展,更多的衝突發生,12月12日,日本人對衡陽進行一系列襲擊的反擊。在二式鍾馗和一式隼的第一次編隊在城市上空中斷交戰並前往他們在南昌的基地後,第74中隊的林恩 · F·瓊斯上尉與一支P-40新手小隊進行追逐。他在南昌附近突襲敵軍編隊,擊落一架「一式戰隼」,獲得第五架戰果。
1943年12月,波蘭籍皇家空軍王牌維托德 · 烏班諾維茲(Witold Urbanowicz)在衡陽把戰鬥機腹部迫降後,第75戰鬥機中隊的比爾·卡爾頓(Bill Carlton)少尉哀嘆他的臭味(STINKY)P-40K的命運。烏班諾維茲在 1943年的最後三個月與第75戰鬥機中隊執行交換任務,12月11日在南昌擊落兩架。在此期間,他通常駕駛 「白188」P-40M (更多詳情見空戰王牌飛機21 -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波蘭空戰王牌)。
同一天,第75飛行中隊的一名替補飛行員記錄在中國空戰中一次很不尋常的空中戰果。飛一個僚機的缺口,唐納 · S · 羅培茲(Donald S Lopez)少尉,在他們第一次通過Ki-43編隊後,在陰霾中看不見他的小隊領隊機。羅培茲隨後看到一架「一式戰鬥機」在追逐另一架P-40,並開始從後面逼近它。日本飛行員適時地發現羅培茲,並在一個急轉彎中猛地轉身做個對頭派司。兩人開火,羅培茲看到他的子彈正中要害,但此時兩名戰士幾乎壓在了對方身上。
日本飛行員急速向右轉,但與對方戰鬥機的左翼相互撞擊。羅培茲感到一陣震動,回頭一看,一式戰的機翼與機身分離,瘋狂旋轉俯衝而下。P-40的機翼被損壞,但還完整,羅培茲設法讓這架戰鬥機安全降落衡陽。羅培茲的戰果是他在中國取得的五個戰果的第一個(最後一個是在一架P-51C上取得的)。12月12日,第23大隊飛行員總共獲得16架確認戰果,這次捕獲幫助他們創下41架擊墜數的大隊月份新記錄。
中國軍人在桂林二塘機場檢視中美混合團第三戰鬥機大隊第32戰鬥機中隊新抵達的「白665/D2] P-40N。 第28和第32戰鬥機中隊於1943年12月首次執行任務,到月底取得 9架戰果。
12月還見證了第3戰鬥機大隊的中美混合團飛行員作戰首次亮相,他們在當月取得 9個戰果。 最終,第51大隊以創紀錄的一個月戰果結束了1943年,這得感謝—日本人兩度派出重度護航的轟炸機編隊從緬甸襲擊昆明,而第三次襲擊雲南驛。該大隊在全部三個場合都進行了有效攔截,在過程中創下擊落34架。空軍基地幾乎沒有受到敵人炸彈的破壞。
愛德 · 諾邁爾少校,第26戰鬥機中隊隊長,與他的機工長,傑瑞 · 杜舍克(Jerry Dusek)中士,在昆明他們的P-40K(「白色 255」)前交談。這架戰鬥機在擋風玻璃下方顯示了五面戰果旗標,意味著這張照片是在1943年12月22日之後拍攝的,當時諾邁爾聲稱擊落兩架Ki-43,使他的最終總數確實為擊殺五架。注意,P-40 仍舊缺少鯊魚嘴,儘管它已經在第51戰鬥機大隊服役幾個月。機鼻周圍的黃色帶是一個中隊標誌,如同整流罩上的隊徽。諾邁爾是第26戰鬥機中隊的第一位王牌。
愛得· 諾邁爾少校,第26中隊隊長,在12月18日至22日的昆明空襲中,創下三個擊墜數,成為其中隊第一位王牌飛行員。夥伴第16中隊隊長鮑伯· 萊爾斯少校也在18日攔截期間「成為王牌」,聲稱獨自擊落一架Ki-43(加上可能擊落兩架與擊傷一架),使他的最終總數確實達到五架。在雲南驛,12月19日第25中隊充分利用難得的空戰機會,取得10個戰果。其中一名飛行員,保羅·羅耶(Paul Royer)上尉,模仿羅培茲的戰果,在一次碰撞中打掉了一架九九雙輕爆。 另一名第25中隊飛行員,吉姆 · 索恩(Jim Thorn)中尉,是當天第一個升空的人,他率領一支四架P-40小隊參加戰鬥。 他回憶起剪報;
「我把目標排成一列,開了一長串火。 『九九雙輕爆』開始冒煙——我短暫地向一個引擎開火,然後它就著火了。 當我離開時,我看到其他三架P-40已經取得了明顯的命中,而日本人的編隊則一團糟。那時,這是一場混戰和一場狂野的混戰,飛機遍布天空。我對一架『一式戰』一陣亂射並得分,但隨後從我後方開火並向右突破,另一架『一式戰』向我開槍,所以我猛烈地拉起。我的飛機快速翻轉,然後進入螺旋。我只是讓它螺旋來逃脫。當我從螺旋中改正時,我已經脫離了戰鬥,而日本人也回頭離去。我回到機場並降落。每個人看到我都很驚訝,因為當我從戰鬥中螺旋脫身時,他們都認為我已經回福州賣鴨蛋。 警報小屋很混亂— 有點像一支剛剛贏得冠軍球隊的更衣室。」
修補和磨損,1943 年末,J · 羅伊 · 布朗(J Roy Brown)上尉駕駛第16戰鬥機中隊的「白356」P-40K,可能從昆明來的。 無論是來自另一個中隊的「舊東西」或是殘骸重建,這架戰鷹機鼻兩側都帶有Ole Hellion (老惡棍)的名字。 1943年9月至1944年3 月期間,布朗在第16戰鬥機中隊中取得4架戰果,可能擊落3架與擊傷一架。
隨著 1943 年的結束和新的一年的開始,在中國的美國飛行員希望戰爭能在 1944年聖誕節前結束。日本最高司令部則有不同的想法。
1944年初,第25戰鬥機中隊A小隊的P-40在雲南驛待命。前方的Mimi(咪咪)(P-40K-5,42-9870)分配給中隊長厄爾·哈靈頓(Earl Harrington)少校 - 注意機身後方環繞的雙指揮條紋。 穿過國徽右橫桿的對角線是曾經裝飾這架飛機的小隊領隊條紋的最後殘餘。不幸的是,這架獨特標記的戰鬥機機尾三位號碼仍然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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