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X 的《天空》

8月15日，星期日，非常惡劣的天氣仍持續著，但是日方長程陸基轟炸機和艦載雙翼機均出動。鹿屋航空隊14架G3M2飛抵南昌，約1100時在滂沱大雨中轟炸空軍基地。0920時木更津航空隊20架G3M2由林田少佐領隊，從日本大村基地起飛，越洋朝中國首都南京前進。 

襲擊南昌的鹿屋航空隊逃離攔截並安返台北，不過在南京的木更津航空隊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無懼於四個75公厘防空砲陣地，在低壓的厚雲下掠過，於1500時攻擊南京機場。南京附近的中國空軍部隊紛紛起飛迎敵。從句容起飛的第三大隊第8隊的飛雅特CR.32及17隊的波音281確定擊落4架三菱G3M2轟炸機並擊傷6架。16架受驚的轟炸機在2120時降落濟州島。其槍手宣稱看到40架敵機並擊落12架，卻未得到中方報告的確認。

艦載機方面，有52架雙翼機（24架三菱89式攻擊機、14架愛知94式艦爆，和16架中島90式戰鬥機）的加賀號，預定以94艦爆16架攻擊蘇州喬司機場、96艦攻13架攻擊南京、89艦攻16架攻擊廣德。那天下午杭州也遭到9架神威號水機的攻擊，而巡洋艦的水上飛機則攻擊虹橋機場。由於天氣緣故，兩艘較小的的航艦無法出擊。 

↑23隊隊長毛瀛初上尉

艦載機的損失也在同一天開始，由於雲層密佈，攻擊蘇州的94式艦爆改炸紹興，其中13架攻擊曹娥機場。5架第9大隊的飛行員至少擊落兩架加賀號的艦爆機（艦載俯衝轟炸機）。原訂攻擊廣德的89式艦攻機隊由岩井庸男少佐領隊改炸杭州筧橋和喬司機場。0840時一個中隊16架89式攻擊機錯過戰鬥機的護航，在接近杭州遭到四大隊的霍克三攻擊，高志航大隊長再度擊落一架89艦戰，隨即右臂遭一架艦攻機後座槍手射穿，只好脫離戰場。21隊李桂丹隊長（駕2101號）擊落一架，並和22隊鄭少愚合力擊落一架，但上翼遭損，不得不脫離戰場。王遠波（駕2107號）擊落一架，卻在降落時不慎損壞座機起落架。譚文（駕2104號）、王文驊（駕2103號）、苑金函（駕2108號）和柳哲生（駕2102號）也各擊落一架，但柳哲生座機化油器遭擊毀，迫降喬司機場，差點被尾隨的日機炸燬座機。22隊副隊長賴名湯中尉與梁添成聯手擊落一架。分隊長樂以琴中尉（駕2204號）更聲稱一人獨力擊落4架！23隊也有斬獲，毛瀛初隊長（毛邦初將軍的胞弟，駕2301號）、楊夢青、王蔭華（駕2309號）也各擊落一架！〝只有一架彈孔密佈的生還者回到加賀號。〞 

中國空軍也在8月15日星期日這天展開其攻勢，7架第28隊的霍克二從句容出發。每架均向新舟山島附近的船艦投下兩枚100磅炸彈。由陳其光指揮，飛行員包括美國出生的陳瑞鈿。約有20架飛機也攻擊上海的敵軍據點，宣稱防空炮火擊落一架偵察機。 

8月16日星期一，長程轟炸機朝三個以上的目標前進。6架從台北起飛，襲擊句容的中國戰機。一份報告指出在空中有20架防衛者的戰機，擊落其中兩架轟炸機，其中一架是海軍第一次襲擊的指揮官新田慎一所飛。另有6架轟炸機攻擊揚州機場，但再度由5架中國戰機將其長機送入烈焰之中。日方宣稱其槍手擊落13架戰機並炸燬地面上21架飛機，但未獲證實。 

這天，25架中國飛機再度以轟炸水面目標來支援地面攻勢。直接攻擊防空炮造成10名日軍傷亡。從加賀號起飛的日本戰機作第一次飛越，6架中島90式攻擊慢速雙翼機，宣稱在江灣上空擊落兩架道格拉斯O2M和一架沃特機。 

稍早從濟州島起飛的9架木更津航空隊轟炸機，在天暗後攻擊蘇州機場時逃脫中方飛機的攔截。所有機員安返，其中一架飛機因雷雨迫降而損壞！ 

日方38架轟炸機在攻擊的三天後，只有18架〝仍適合作戰〞，9架與其機員被擊落，其餘在敵人炮火或事故中重損。「這個代價對未來越洋轟炸攻擊投下了些微的不安，」一個日本軍官寫道。 

雖然三菱飛機是世界最好的長程轟炸機，而且幾乎和中國戰機一樣快，在日間作戰沒有戰機護航使他們遭受無法承受的損失。不論如何，一再重複的宣稱，54架日本轟炸機被擊落，是個神話。 

8月17日星期二，日方長程轟炸機從攻擊中國機場轉為支援地面攻擊。只有15架飛到前線，他們未和戰機接觸。 

然而對中國空軍而言，這天卻是個大日子，44架飛機，包括17架霍克、12架諾斯洛普和15架沃特V-92海盜式襲擊虹口。4架90式戰機反擊並擊落五大隊25隊飛行員閻海文准尉（駕2510號）的霍克三。當他跳傘落入日本陣地，以手槍射殺日軍，然後用最後一顆子彈自殺成仁。 

↑閻海文准尉，第一位自殺成仁的空軍烈士

8月18日星期三，一支再補充的日本長程武力派出23架轟炸機去攻擊大運河的鐵路鐵橋，不過卻證明這些是難以攻擊的目標。而中國少數的飛機也出現在上海上空。 

8月19日星期日，日軍回到以首都為目標。在高空飛行以躲開防空炮，8架鹿屋的轟炸機在1330時於4000公尺（13120呎）處攻擊南京，被中國戰機擊落一架。日落後，14架木更津的轟炸機完整地逃脫。然而在白龍港的日軍船艦，遭到7架第二大隊諾斯洛普和6架第四大隊的霍克機攻擊。第二大隊9隊分隊長沈崇誨中尉的904號諾斯洛普在作戰中失蹤(同機犧牲的還有轟炸員陳錫純准尉)，卻傳出其駕機衝撞敵艦的版本。中國作家大力讚揚其行為，以彰顯其飛行員也會為國犧牲！ 

↑沈崇誨中尉是清華大學高材生

第一週結束時，雙方均宣稱在空戰中獲得勝利；就中國而言，因為他們擊落了日本轟炸機，就日本而言，因為他們攻擊了目標。不過清楚的是他們仍能防守上海附近的機場，日方不能贏得他們所追求的空中霸權。日本人成功破解部分中國空軍的電碼，使得計劃反攻會容易些。 

8月21日星期日破曉時，15架木更津航空隊轟炸機襲擊南京附近的機場（林田少佐率9架攻徐州、曾我少佐率6架攻揚州），炸燬了V-4、V-5、2506及2513號霍克三，不過中國戰機也將其4架轟炸機擊落（劉依均駕2501號擊落96陸攻一架、董明德駕2511號擊落96陸攻一架、宋恩儒駕2512號擊落96陸攻一架，以及袁葆康駕2404號擊落96陸攻一架）。這次損失〝對日本海軍不啻為一大震撼。〞迫使他們轉為夜間轟炸！ 

鹿屋航空隊的轟炸機設定在接下來的夜晚攻擊漢口機場，然而一場洪水淹沒了地表特徵，致使他們放棄並返回台灣的基地。這〝教導了我們展開攻擊前照相偵察的必要性。〞無論如何，日方3架轟炸機執行夜間轟炸宣稱在孝感機場摧毀了4架中國〝重轟炸機〞。 

日本兩艘最大的戰艦長門號與陸奧號，擁有16吋砲，和兩艘較小的戰艦，5艘重巡洋艦、6艘輕巡洋艦，與種類繁多的驅逐艦及小艦艇，越過東海進入長江。所有的火力不需要挑戰等在較上游封鎖通往南京的小型中國海軍。取而代之的是，搭載兩個師的日本軍艦在上海北方的河堤登陸，以包圍中國陸軍。 

8月22日星期日，戰艦發射了12架95式和2架94式水機攻擊海岸線27架次，此時龍驤號也起飛中島95式戰機深入上游巡邏攔截敵機。由金子正少尉領隊的4架戰機宣稱在長江的寶山上空一場驚人的攻擊中國編隊，擊落6架霍克機。金子正稍後也在珍珠港和中途島海戰指揮戰機，其僚機福井喜雄後來也和美國人作戰。 

同一天，12架木更津航空隊的長程轟炸機在夜間攻擊一處南京機場來支援日本的地面攻勢。儘管密集的防空炮火和〝炫目的敵方探照燈，〞但毫無損失。這次任務成功展現了夜間轟炸躲過先前遭遇的損失。 

8月23日，日方上海遠征軍在長江堤岸登陸與上海的陸戰隊聯合並防守公大機場。〝整個空中力量〞直接支援地面部隊。艦載攻擊機攻擊中國據點，就在他們的戰機趕走敵機時，龍驤號的飛行員宣稱創下三個以上的戰果。木更津航空隊的長程轟炸機至少有兩架以上在夜晚返回，但只是攻擊了一個湖泊。翌日，另一次突襲發現目標中的中國機場空無一機。至此為止，日本將每架轟炸機裝上一打60公斤（132磅）炸彈，這比使用少量大炸彈更可能急燬敵機。 

8月25日，6架木更津航空隊轟炸機攻擊一處南京機場並使〝許多飛機〞起火燃燒。他們對幾架中方戰機在黑暗中攻擊他們感到震驚，但並無任何一架轟炸機損失。 

同一天，八大隊的雙引擎轟炸機攻擊日本船艦。這趟飛行中可能是5架漢克爾He.111A0中的三架，無法跟上速度較快的馬丁機和護航的波音281，被中島戰機擊落。 

此際，鹿屋航空隊轟炸機夜間突襲南昌的空軍基地。南京在27日再度被14架（木更津8架，鹿屋6架）轟炸機夜間攻擊，不過這一次一名中方飛行員呂基淳按照陳納德傳授由下方攻擊的方式擊落一架。 

這個月剩下的日子，只看到中方零星的進攻行動。8月29日，兩架諾斯洛普輕轟炸機投下的炸彈未擊中鳳翔號航艦。 

31日，9架裝載100磅炸彈的霍克機派往攻擊日方運輸艦，卻誤擊胡佛總統號（SS President Hoover）商船。 

而這一天，鹿屋航空隊將攻擊方向調整為對華南大港廣州。12架轟炸機在0300時離開台北，四個小時後抵達其目標機場。兩個中國中隊駐紮在這裡，一個使用道格拉斯雙座機而另一個使用霍克三。前者有兩架在地面被摧毀，不過29隊的霍克機升空將一架三菱機擊成一團火球。

六架以上的轟炸機「在鄭州機場炸掉了27架偽裝機，並認為這些都是真飛機」。這是中國方面愚弄轟炸機的普遍裝備。其他三架轟炸機試圖攻擊韶關的飛機製造廠未果。

在八月底前，日本方面相信他們在中國獲得了制空權。就日方看來，派96式(G3M2)轟炸機長途轟炸中國機場是成功的，對他們而言「成功確認了敵空軍行動，因此對上海地區地面作戰的有利進展提供了莫大的貢獻」。

不過一個不良的政治惡果為日本所採用。「然而這些遍布全中國的戰略性轟炸反而激起了中國百姓的戰鬥意志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境界。一個失敗的主要原因在於…地方性事變的限制與結束。」

↑這張由資深攝影記者王小亭拍下的照片造成美國輿論極大的震撼

這段內容是導因於戰略空中攻擊造就另外幾個包括珍珠港在內的〝成功的〞轟炸行動而來。一張出名的照片－上海車站南站的哭泣嬰孩，讓美國輿論轉而對抗日本。

中方歷史寫著八月間其飛行員在上海附近對敵方據點與軍艦出動409架次轟炸任務，以及130架次防禦任務。承認損失27架飛機，以及30名飛行員陣亡或失蹤，與33名負傷。同時也宣稱摧毀日機63架與損傷10艘軍艦。不完整的日方報告確認損失16架雙引擎與13架艦載轟炸機，以及其上122名人員。(待續) 

文接 http://blog.roodo.com/rexkuang/archives/585233.html